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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假少爺3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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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.0

姐姐見到兩人回來,奇怪不已:“怎麽出去幾分鐘,就氣鼓鼓的?”

談琛澤冷笑,瞟了遠處的談郁一眼,低聲與她說:“那個戈桓寒,對哥哥的心思也太明顯了吧,姐,我真受不了。”

談琳一提到此事就皺眉頭。

一個巴掌拍不響。

談郁整日我行我素,與戈桓寒玩主仆游戲,罔顧流言蜚語。

風暴的中心,談郁,這會兒正若無其事地倒水,全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,雖然知道了也是當耳邊風,他就是這種性格。

談琛澤甚至有點兒想把他綁起來,栓在家裏,再也不能出去與alpha不明不白。

“我去睡覺了。”

這時,談郁這麽對他說。

談琛澤的視線停在他後頸的痕跡上,目光一凝,說:“嗯,去吧。”

談郁自然也察覺了他的目光。

好在家裏除了談琛澤之外全是beta,姐姐發現不了他被標記的事,否則大概會被問起師英行和他的進展。

畢竟師英行並非他的男友。

三天的假期,談郁的行程安排得很滿。

首先是與徐晟見面敘舊。

進浴室之前,談郁拿了藥箱,準備先把後頸的傷口處理一下。談琛澤正在客廳打射擊游戲,眼睛一瞥,問:“你拿藥是要塗標記傷口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幫你。”

談郁無可無不可,坐在臥室床上,讓談琛澤擺弄後頸,自己拿了通訊器與徐晟聯絡。上次發消息已經是幾日之前的事了。

談郁對徐晟這個原著角色頗有興趣。

出場很少,人設神秘。

徐晟在革命後期殺了皇帝,拿著人頭懸掛示眾。

但目前為止,這個人的立場是模糊的,仍然是帝國軍校的教師與軍人。

明天在酒莊有一場名流派對,舉辦人與軍界有些關系,他作為師英行的婚約對象也接到了邀請。

不出意外,徐晟應該也收到了。

談郁的任務是接觸那幾位保皇派政要人物,可惜在派對上不大可能探聽到什麽。

與徐晟這位人脈頗廣的前軍官、師英行的戰友一起去,各方面都更便捷合理。

——明天的派對,你去嗎?

見他發了消息,談琛澤又問:“你想爭取徐晟這個人?”

“算是吧。”

“他有那種傾向嗎?我知道你和他接觸很久。”

說到正事,談琛澤變得謹慎十足。

談郁思忖道:“現在不好說。”

後頸一冷,藥水滲進傷口裏泛起細密的疼,他又說:“你下手很重。”

談琛澤將棉簽一扔,嗤笑:“是我下手重嗎?是你那未婚夫。”

盯著那咬痕時,他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。

想咬下去,註入自己的信息素,掩蓋別人的標記……

這種念頭在他心裏不斷如野草瘋長。

一發現談郁不是他的兄長之後,過往相處的種種細節都變得暧昧模糊了。

同床共枕時,拂過他脖頸的清淺呼吸,很癢。

現在,一截蒼白的後頸毫無防備地裸露著,仿佛任他親吻愛撫。

心裏這樣想著,談琛澤手上的動作卻頓時輕了許多,拿了紗布仔細地貼上,說:“別碰到水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談郁說。

“不必客氣,”談琛澤忽然說,“以後我們的事還有得掰扯。”

談郁聽出來弦外之音。

指的是抱錯這件事。

他問:“什麽事?”
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,談郁,晚安。”

說著,談琛澤低頭親了口他的額頭,臉上再次換上平日裏漫不經意的笑容。

光屏浮出了一段信息。

——你和我一起?

——明天我剛好在首都星。

談郁手中一部分關於軍工項目的情報,與從徐晟那兒透露出來的相差無幾,被組織核實過,確認是可信的。徐晟成了可靠的來源,他這段時間都會花不少時間進一步接近對方。

如果能現在就策反就更好了。

他曾經試圖對師英行做類似的事,但失敗了。

師英行謹慎到不與他談任何與工作和政治相關的事。

某種程度上看也是立場鮮明。

【不久之後你就要和他對著幹了,你這個反帝國分子。】

系統幸災樂禍。

次日晨起,他一早就與談琛澤打了個照面。

談琛澤頂著頭淩亂的金發,穿了件明亮的紫色塗鴉衛衣,正坐在餐桌邊上翻今日新聞,一邊看一邊讀:“柏暄鋒又到地方邊境去了,嘖,做給誰看呢。”

談郁收回視線,低頭與徐晟發消息。

——我準備出門了。

徐晟撥了個通訊,說:“我去接你,在家?”

“在,麻煩你了。”

“不必與我客氣,”男人在那頭輕笑,“我很快就到,等我。”

通話還沒結束,談琛澤的腦袋已經湊過來,皺眉說道:“這又是誰?”

“這是徐晟。”

“你打扮得這麽漂亮,就是去見徐晟啊。”

談琛澤托腮盯著他,不怎麽高興。

徐晟:“你弟弟?”

“嗯,”談郁對徐晟說,“待會見。”

他在門口待了沒多久,門口緩緩停下了一輛黑色懸浮車,他走過去時,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從車廂走下,為他打開車門。

因為是有些正式意味的派對,兩人都是正式著裝。

徐晟的目光停在他身上,金絲眼鏡下的雙眸掠過一抹情緒,慢慢揚起唇角,說:“在軍校的時候,我就覺得你穿正裝和制服很適合。”

談郁生得蒼白瘦削,本就一臉冷淡禁欲,他熱衷將每一件襯衣都將扣子系到最頂,衣服從來都規規矩矩。讓人幻想他這身衣服被撕開的樣子。

如果沒有這身alpha的信息素就好了。

他想。

談郁聽了這評價,沒有感觸,垂眸道:“謝謝。”

進車裏之前,他似有所感忽然回頭往門口看了眼,一個身影正倚在門邊,指間夾著吞吐的煙將對方的輪廓模糊,但那種尖銳的不虞眼神卻如有實質。

談琛澤這幾天似乎一直不快。

是因為發現了哥哥是冒牌貨嗎。

劇情馬上就到了。

談郁想到這裏,反而覺得輕松了些。

因為路上堵車,進場時這場派對已經開始了。

談郁一進門,幾乎就成了視線的焦點。

美貌蒼白的少年,氣質卻冷淡拒人於千裏之外,指尖捏著一杯香檳酒與人談笑時低垂著眼簾,輕聲細語,與他搭訕的,都忍不住放低了聲量,且覺得小提琴的伴奏擾了他們談話。

一聽到少年的名字和談家,搭訕的青年都臉上露出些遺憾來。

……師英行的婚約對象。

徐晟不著痕跡地將他帶到了人少的地方,對旁人介紹他:“他是中央軍校的學生,畢業打算到軍工部門去。”

派對上衣香鬢影,到處都是熟面孔,其中不乏軍界的重要人物。

有幾位是政治新聞的常客,名字正在地下反帝國組織的敵對名單上。

談郁本就帶著任務而來,如魚般穿梭其中,與徐晟一起與對方相識的要人閑聊,他不怎麽說話,只是聽著他們的對話信息,記住這些人的體貌特征和伴侶的模樣。

“這是師中將的婚約對象吧,談家的?”

一位軍官忽然停下聊天,眼神落在他臉上。

他說:“是的。”

“怪不得……”

軍官發出意味不明的感嘆,與身邊的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
幾個人都心領神會地微笑起來。

談郁聽不明白他們的暗語,但不妨礙他換個話題,與這位保皇派的高級軍官聊這陣子的新聞,他樂意的時候很擅長與人閑談,到了派對快散時,順理成章地與幾位實權貴族和軍官交換了聯絡方式。

徐晟言笑晏晏,繼續與幾個alpha飲酒。

他走到窗臺附近,迎面吹來冷風,將酒精帶來的困意略微掃去了些。

這個角落能聽到些許低語閑聊。

“我以為他是omega,竟然是beta。”

“真可惜啊,已經有婚約了……”

“聽說師英行把他看得很嚴,軍校有些年輕人招惹他,師英行竟自己出面處理了。”

“他怎麽跟著徐晟來了,師英行不在?”

“徐晟以前也在軍校。”

他盯著窗外的月亮,有些出神。

忽然窗玻璃上顯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白發,身材高大,眼神總是噙著攻擊性,叫人覺得不舒服。

尤西良搭著他的肩膀,挑了下眉:“好久不見啊,學長。”

談郁不意外在這裏見到他。

尤家是不遜於師家的大貴族。

他不說話,只往外走。

尤西良不緊不慢地跟上去,說:“躲我嗎?”

談郁穿過走廊,快到拐角時被拽住了手臂。

“你身上的信息素這麽濃,怎麽,剛被師英行搞過?他怎麽舍得這時候放你出來玩,哦,還是和一個alpha。”

尤西良盯著他的衣領和一截後頸,眼中濃郁的情緒仿佛要冒出火苗,仍然是那副暴戾又攻擊性強烈的眼神。

“放手。”

“他知道你在外面養奴隸嗎?”

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
尤西良嗤笑:“他不介意?如果我把你在這兒標記了,他會不會退婚啊?”

談郁冷冷推開身上的男人往外走,空蕩蕩的走廊裏,清晰地傳來身後的聲音。

尤西良一字一句,混雜歇斯底裏的雜質。

“談郁,我一邊討厭你對別人的態度,又討厭你也這麽對我,怎麽有你這種人。”

“在邊境時才想通了……我真妒忌戈桓寒啊,他憑什麽讓你看上了當狗?哦,還有師英行,你猜我消失這麽久是什麽原因?他沒和你說過吧。”

“說這些好像沒多少意思,但是我想你想到快發瘋了啊。”

這是在幹什麽?

談郁聽完這些顛三倒四的告白,不由得停下腳步,只覺得奇妙。

“我沒興趣養狗了。”

他對尤西良說。

尤西良低頭點了根煙,吐出一口煙霧,綠眼睛在霧氣裏卻格外清晰:“如果那條狗死了呢。”

這種危險發言……

【……我靠。】

【他未必幹不出來,你得阻止他。】

談郁皺了眉:“那你就去坐牢吧。”

“我開玩笑的,別生氣。對了,我聽說徐晟是個極端潔癖和信息素過激患者,他沒法和別人親近紓解欲望。他和你約會,說明對你沒有心理障礙……你可得當心點,alpha都是熱衷占有伴侶的怪物。”

尤西良將一口煙吹到他臉上,見他皺眉,神經質地笑起來。

談郁懶得理他發瘋,徑直走回大廳裏。

徐晟恰好穿過人群,朝他走來。

“你被尤西良纏上了?”

音樂聲此起彼伏,徐晟與他低語,將他的碎發撩到耳後。

他擡眸說:“沒事。”

這時派對已經到了尾聲。

舞池裏播了最後一道舞曲。

“派對是為了高興,”男人沈思片刻,“你會跳舞麽?”

“會,但我不想跳。”

徐晟咂摸著笑了:“我就知道,算了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
此時已近深夜,車窗外是濃黑的天空。

談郁喝了酒,到家時已經有些昏沈。

下了車,男人送他走到談家門口,與他道別。

“再見。”他說。

徐晟忽然說:“師英行怎麽舍得讓你出來呢。”

這話與尤西良的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因為今天借著徐晟接觸了不少保皇派成員,他此時耐心十足:“因為我和他不是戀人。”

徐晟眼底閃過一絲訝異:“聯姻是有這種情況。”

說著,他幫談郁解鎖了大門。

黑發白膚的少年朝他應了聲,低垂著眼簾,因為醉酒而往日蒼白的面頰上泛起紅暈,嘴唇也濕潤泛紅。

不是戀人。

徐晟垂眸溫柔地對他說:“早點休息,談郁。”

他自己是無法早點入睡了。

屋子裏一片漆黑,家人都已經歇息。談郁回到自己房間,在沙發上托著腮坐了一會兒,讀著今晚的訊息。

皇帝入院,疑似重病。

柏暄鋒代理國事,與新任命的首相出席帝國新會。

以及尤西良發來的新信息。

——徐晟送你回家的?

——他不會對你做了什麽吧,他有信息素過激癥。

談郁回想著今夜的徐晟,舉手投足都得體溫柔。

信息素過激癥?

與他無關。

他將此事拋之腦後,在通訊錄裏點開新信息,找到楚華。

楚華這幾日發消息給他的頻率高了不少。

今天也是說了些瑣事。

——天氣冷了。

談郁想了下,回覆道:“是的。你在軍校?”

——不,在外面公寓,我明天請假到首都市見嚴將軍,你呢。

看完這句話,談郁心不在焉,有些想在他身上弄個追蹤器了,畢竟嚴將軍的行蹤向來神秘。

楚華是可以發展的對象。

他和楚華還不夠親近,應該怎麽做呢。

這時房門被推開了。

在家裏,談郁從不鎖門。

談琛澤不請自來地闖進他的房間,眨巴著眼睛,可憐兮兮:“你答應了嗎?”

又怎麽了。

談郁已經習慣這人冷不防的犯神經。

“什麽?”他問。

“你不知道啊,看來師英行是先斬後奏麽,”談琛澤站在他面前,低頭俯視他,靜靜說道,“他向伯父和姐姐提了婚事,請他們同意他年底之前與你註冊結婚。”

頓了一下,繼續說:“你與他解除婚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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